枫肥 | 雁过留痕（前言）
前言：雁过留痕 枫 肥
每人都有自己的历史，每个人的历史都由自己的生命书写。“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此书留下一个叫陆寿钧的人所走过的足迹，是想告诉那些现在正经历着挫折的朋友们，只要努力地活着，一切都会过去。信念在，光明就会有，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 六十五年前，陆寿钧只身闯荡上海时，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从乡镇走出的15岁的少年，质朴的眼光打量这花花大上海，乡下人来到大城市。他刻苦读书，读完了三年高中，又在姐姐的帮助下读完了三年大专。1963年，他21岁时，进电影制片厂当绘景助理。后来，再当编辑，曾任过编辑组副组长、文学部副主任、党支部书记、公司经理、制片人、创作策划部主任、上影艺委会委员等职。担任过几十部影视剧的责编。1987年被评为国家二级编辑。1992 年又被评为国家一级编辑。同时又从事影视剧的创作，与人合作及独立创作的作品被拍摄成影视剧的有近三十部。 电影： 《神秘的大佛》 《智截玉香笼》 《通天长老》 《烛光里的微笑》 《第一诱惑》 《神勇小拳童》 《神警奇偷》 《笑傲云天》 《捕狼人生》 《阿娜的生日》 《死刑宣判之后》 《风雨十二年》 这些影片均有较好的票房价值和社会效果，其中几部还曾获得政府奖、政府奖提名、五个一工程奖、五个一工程奖提名、金鸡奖最佳影片奖、金鸡奖最佳影片奖提名、金鸡奖最佳编剧奖提名、金鸡奖导演处女作奖、百花奖、首届大光明杯最佳编剧奖、童牛奖等多项大奖。陆寿钧参加的创作的电影剧本超过二十部，有的发表后未能投拍。同时也或独立或参与写电视剧本，有十多部拍成电视剧。 电视剧： 《天涯歌女》 《都市疑案》 《张文祥刺马》 《塔火》 《天堂之路》 《血染的尊严》 《红毛巾》 《一号机密》 《都市巡警》 《灯火万家》 《荧屏后面》 《山村女教师》 《深渊情暖》 《千丝万缕》 《西伯利亚流亡记》 《荧屏后面的故事》 这些电视剧播出之后均有较大的反响，也获得过多项大奖。为此，1997年他又被评为国家一级编剧，并被聘为第15届、第19届电影金鸡奖两届评委。知情人应该清楚，陆寿钧参与创作的影视剧还远远不止这些，有些作品由于种种原因，放弃了署名。还有些，播出后，他已记不全了。 陆寿钧在编辑、创作影视剧本的同时，还创作了大量的小说、散文、传记、报告文学、文艺评论作品计有数百万字，刊登于全国各大报刊，并出版了《上官云珠生死录》《闪光的人生》《岁月滤下的情愫》《影坛人生》《回眸故乡》《百梦谁醒》《人去影留》《兔子爱吃窝边草》《张自申传》等集子，晚年留下了二十卷《陆寿钧文集》。 1997年陆寿钧被通知参加中国文联中青年艺术家德艺双馨座谈会，为108名受表彰的中青年艺术家之一，并在人民大会堂发言。1998年被评为上海首届十位德艺双馨艺术家之一。并多次被评为系统优秀党员和先进工作者。享有国务院特殊津贴。他是中国影协会员、中国电影文学学会理事名誉理事、上海作协会员、上海影协理事、上海文联委员、上影艺委会成员。曾作为中国电影界代表出访过俄罗斯、日本、法国、奥地利、匈牙利、摩洛哥等国。 陆寿钧明白，在文艺这个领域内，真正能留得下的作品和艺术家，每个时代都是凤毛麟角。他说他与同时代真正的优秀者相比，不值一提。而影界的人都明白，作为一个绘景助理来说，在等级森严的电影厂来说，能取得如此成绩，实属不易。 陆寿钧却说，他与他的作品以及所取得的一些荣誉，不消多时，便将像粉末一样，被岁月之风吹得无影无踪。他与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最多也只能让自己的儿孙记得，这也只是两三代的光景。三代以后，连他的后人们也稀里糊涂，历史向来如此无情与公正。就是这些现存的“粉末”，也需要好多人来一起制成：投资者要给予机会，导演与其他创作人员们要熬尽苦难，发行者们要推向艰难的市场，评奖过程中的种种偶然因素所起的决定性的作用……而作为编剧，在这个过程中又算得了什么呢?纸上谈兵，其力微乎其微。经历了种种酸甜苦辣之后，他越来越发觉自己的渺小，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 而从另一个层面来讲，陆寿钧却又十分看重它的过程。在上影已工作了60年，成了新一代的“元老”，现在谁都不再记得他的过去，或者说有些人记得却又不便提起他的过去。可他始终记得并常常提起他的过去，在“高贵”的上影这个天地内，曾是“草民”，一直处在最底层，无地位可言。要知道，在有形和无形的等级森严的氛围下，要有所突破，是何等的艰难啊！ 陆寿钧一直在努力。已故著名女作家陈学昭有部作品取名为“工作着是美丽的”，这话常被大家引用，而他认为前面还应加“努力”两字“努力工作着才是美丽的。”“努力”才让人心中无愧，努力才让人永远年轻，努力才让人心生欢喜。他努力了那么些年，回首一看，感到还能对得起自己的人生。圈外人，可能觉得他的命好。 人们常把“命运”两字挂在嘴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政治家可能会说，手腕决定人的命运；文学家可能会说，性格决定人的命运；军事家可能会说，武器决定人的命运；经济学家可能会说，机遇决定人的命运；哲学家可能会说，思想决定人的命运。 每个人都可以对命运有自己的认识。在陆寿钧看来，命运就是遭遇、遭遇的过程和结果，如此而已。 一个人的遭遇，有些是由个人的起因,是间接或直接地由个人造成的。而有些是先天的，或者是突发的，也有环境迫使你面临而无法选择的。你降生在哪个国家、哪个地方、哪个家里，其差异之大，谁能选择？人一生下来其实就不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人一生下来，就无绝对的公正。这是先天的，人们无法选择和解释的，只能称之为“命运”。另外在以前的岁月里，你无缘无故地被突然戴上某顶“帽子”，或在某一时空里，你突遇“车祸”“空难”“海难”等各种灾难，都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但都得你自己承受，也无法选择和解释，只能把它称之为“命运”。这种先天的、突发的、环境造成的“遭遇”，有的使人的生命嘎然而止，人的命运也只能嘎然而止。大量的还有过程，这时，方有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抗争，才有机会去“决定”自己的命运，争得一个好的结果。有的人一生下来一切都很顺利，人们常说的“命好”，命好的人往往不懂得去努力，其结果不一定都好。 从这一点来说，陆寿钧幸运没有任何家庭和社会关系的庇护，幸运18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幸运曾被几次打入过“零册”，幸运所受到的一切挫折，才懂得，应努力地活着。通过“活着”这个过程，去与命运抗争，即使是石缝中的一棵草，虽然渺小，也是一个生命体。 陆寿钧是这样把自己定位，也是这样低调努力地生活着。但是他的这些成果，虽然不是惊天动地，作为一位无背景的从古镇走出来的影视剧作家，应该算是一个奇迹，小镇里的传奇，青浦区的传奇。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相信会感动一方人，请诸君进入他的时代，或者说进入将逝去的年代，感受一下。
《努力地活着》枫肥/著 上海文化出版社2022年11月第一版 本文 发表于2023.01.12《文学报》 供稿：原作者 | 责任编辑：牧 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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