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侠客赏读：海恋《白鹭》系列组诗26首
白鹭系列组诗（26首） 舞（1） 白鹭在银滩上起舞 风瞬间默立 浪花举起一小撮白发，狂奔 水面经颂四起，照亮迷航 红嘴和细足是象征时代的遗腹子 白鹭翩翩，在银滩上 扬起的沙尘 度化了一粒时光 对峙（2） 你有资格和自己对峙 啄破镜面的瞬间完成一次和解 倾听并不难。需屏息，凝神 等待万物摘下面具 黄昏落地之前还有一段时间 你可以一个转身，从容地 把自己还给自己 意象（3） 宿醉的诗人仍在对岸举酒高歌 逝川不动声色 风被关在实用主义的牢笼 你用长喙刺破青天 像一道闪电 穿梭于过去与未来之间 当我们说出时间的滥觞 你便浓缩成一个意象 在第四维的空间里 来去无阻 一念（4） 清晨。我在你的溪畔踱了很久 想重拾一些失落的秘密 给胸膛一个交代也好 你一直顾影，自怜 不肯给我一个回眸 为爱而生的灵物皆有戒持 你的羽毛在阳光下闪亮如谜 我忽然泪流 为这偶来的，空洞无波的一念 南溪（5） 南溪与人间，一尺之遥 白鹭守护在这里—— 自从踏足这安魂之所 它是太阳的精子孕育的灵泉 它的波像蓝色的细羽 漾漾，御风而兴 却将风的不羁 收纳于波心 南溪两岸纤尘不染 月华皎皎的夜晚 南溪像一道落地的飞瀑 光与影四溅，银滩之上 只有白鹭翘首，默立 诗人一般，痛饮一泓心泉 立冬日（6） 南溪未雪 立冬之日起 白鹭顺流而下，回到洛泉 它们要在那里，洗去 三春痴念，四季妄想 折好半生光阴，纸飞机一样 投掷于虚无之间 然后沉沉安睡，枕着自己的影子 做一个灰白色的梦， 像人间正在酝酿的一场雪，空洞地 落于南溪的彼岸 洛泉（7） 风起，万物重生 极致的暖，像洛泉—— 母亲的一滴眼泪 群鹭在泉中痛饮，将魂灵浸润其中 春分至冬至，鹭 完成一次蜕变 啄破死亡的外壳 衔出带血的刃，刺破胸中壁垒 从尘世吹来的尘纷纷坍落 洛泉汩汩鸣唱，泪雾里漏下的暖 煮沸每一根偾张的血管 大雪（8） 洛泉无雪 鹭儿的白羽褪去倦色 有雪的光鲜 洛泉边，他们像一片片雪花，临水顾盼 南溪的风雪从人间吹来 大雪日，白鹭伏地谛听 风声撼动广宇，然后 在簌簌的雪落声中，驯服 白鹭听，静静的 做一个搏击风雪的梦 在没有找到洛泉之前 他们祖先的灵羽是被风雪镀亮的 现在，洛泉蒸腾着暖意，汩汩低唱 像一段古老的歌吟 幽歌（9） 白鹭在洛泉歌唱，日日夜夜 它们凭借声线寻觅另一个自己 当音声和鸣，洛泉便停止涌动 哪怕一刻，鹭儿也忘我找寻 有月的夜晚，喉咙渗出血，染红泉水 月光下，洛泉像一粒心形玛瑙 坠在无忧山长长的山颈上 人间也为此动容，人们举头仰望 月光照得到的地方，冥冥中 总有一些相近的灵魂在呼应 春分（10） 春风曳地，万物捧着宿命归来 白鹭的双翼，一边牵着风，一边掣着雨 却从不携带宿命。桃花嫣红 它们是南溪的迎宾树 鹭儿们在树下枕着新梦，合欢 溪水淙淙，钟磬齐鸣 所有初绽的花草全部翕动唇翼 吮吸风里飘散的甜蜜 南溪两岸响彻鸟语，虫鸣 飞花与蛱蝶共舞，锦鲤与鹰隼齐飞 水天之间，唯有白鹭气定神闲 它们了然一切 挣脱命运之神的绑缚，它们 才是南溪之主 春风曳地，南溪之主归来 春天遂分两半 一半在人间，一半在天上 月溪（11） 天上一个，地上一个 从未分离 南溪参透了秘密 把今夜赠予流水 空心的流水盛得下一切 然后将它们流放 至天尽头。这样的夜晚 与人间没什么不同 白鹭是最敏感的精灵 有那么一刻，细微的光迸进心里 它们就醉了，卧在银滩上 看那水面上燃起的火焰 一点点吞噬了南溪 它们分不清了：清澈和炽热 幽蓝的夜空，几颗星子清醒地对望 说出月影里隐现的对白 觅（12） “吻我吧”，以交颈的形式完成一次和解 你一生都在寻觅 叶丛背面的回音 也许原点并不存在 风是不着调的歌者 你仍把悲喜挂在莹白的晨露之上 他若不来，就让它们安然 回到泥土 无形箭（13） 她在月光下抚慰伤口 淋漓的血浸染素魂 伤她的不是季节风 不是黄昏雨 一只无形的箭，栽落心田 它来自天外，巨大的神力 撼彻肺腑。月光是最好的解药 她一口口吞咽，并一点点复原 丢失的自己 小满（14） 夏至刚过，南溪的水就涨满了 白鹭像水上的帆，亮翅而行 细小的水波纹睒着诡怪的金眼睛 菡萏捧出粉红心事 小小的一朵，盛在碧玉盘里 银滩上，阳光也是满的 水晶砂受洗后，通体透明 这个时令，鹭群从不集结 南溪上空的风小心翼翼 见惯了云雨，草木 也生出了疯长的野心 大暑（15） 这个夏天，人间的故事很多 轮回往复的场景，月牙儿不厌弃 继续收割它的经典 欢曲与哀乐，交替着 装帧一顷一顷的月华 终究是一阙离歌—— 浮云扭动无形的小脚 只有白鹭洞悉一切 它据守在南溪 任热浪将所有繁华席卷 它只要一泓水，清凉的 像一滴苍蓝的眼泪 夏尽（16） 清晨，细叶草在棕榈树丛间 伸展腰肢，掸去昨夜的旧梦 萤火虫刚好在叶片背面停稳 准备孕育一颗新的梦芽儿 白鹭散落在南溪，像一粒粒珍珠 微风拂过，他们又瞬间化作苍苍蒹葭 秋意浓了。南溪的凉是最好的止痛剂 野天鹅从彼岸飞来 它们把自己浸在其中，短暂停留 然后用沙哑的喉咙唱出 “夏天租赁的期限，未免太短。”〔1〕 注〔1〕引自莎翁《十四行》 流火（17） 错过的，没有什么值得惋惜 总有未错过的在路上等你 七月的火慢慢流着 它担心哪一朵荷花误了花期 它们却开得好好的，比天上的云还好 没有一丝流连与懊恼 南溪上空的白鹭从不顾影，自怜 南溪也有冰霜。草木却可以恒温 这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本领 初秋的清凉令白鹭更加安然 如果不多情，它们 就不会流放南溪，不会 独享这孤独的美丽，不会 将往事悄然埋葬，像从未来过 亦不会归去 白露（18） 南溪的芦苇也生白发 秋晚的月像一滴凝露 季节向深处漫步 一切都从容不迫 白鹭和其它植物一样 接受死亡像等待新生 它死后将回到故乡 重新沐浴烟火气的洗礼 那是一座日不落之城 夜晚的灯火辉映如白昼 黑暗却从未怯步 它们从心里长出来，在阳光下枯萎 冰火交融，炎凉相替 白鹭曾游魂一般流浪在 这无形的江湖 回忆是一种残忍，风沙 掩埋过往，白鹭嘁嘁 白露萋萋 月亮把碎银般的光影洒遍银滩 一切将结束 一切将开始 秋日怀想（19） 饮下一颗莹白的露 秋天便成功还魂 你在水的一方 吐出轻薄的暗香 我便有片刻不落俗的怀想 我只是尘世的浪子 你尽管去浣你的素衣 我醉卧沙洲，把西风听累了 就在南溪里，化作一截 为你擎雨的枯荷 一尺之遥的人间（20） 南溪和人间一尺之遥， 白鹭不曾踏足。 他们等待一个叫鹭影的女子， 给他们讲，一尺之遥的人间： 皎皎素月是南溪的灯火， 人间的灯火呢？长在惨白的泥土之上， 像雪地里开出的血红的罂粟或曼陀罗。 它也开在人们心里， 偶尔迸溅出妖冶的烟花。 这不是罪，在人间， 灯火是唯一的向导。 他们把它奉为神明， 黑暗暂时隐于灵魂之谷。 在人间，月是一缕出窍的魂灵， 随时会被捉回，或被揉捏成满天的星光。 南溪和人间一尺之遥， 白鹭死后才能踏足。 他们听一个叫鹭影的女子， 给他们讲，一尺之遥的人间。 他们有些恐惧，又有些盼望 死神早些来临 秋水（21） 在南溪，秋天是通向死亡的季节 烟雨凄冷，不停在溪上敲打如丧钟 草木开始一层层褪去华服 银滩暗淡，白鹭聚守在一起 收拢翅翼，缩紧长颈 它们在等待死亡之神的召唤 秋水已换了颜色，一片死寂的幽蓝 此时，如果有一只鹭发出一声绵长的呼啸 沉闷就会被打破，它们将用欢歌诠释离别 而那一溪秋水将发出深情的凝望 “归来，我一直在无涯石畔等你” 恒久的飞翔（22） 死亡是一种颜色 在盛夏鎏金的风里 “我愿以饱满的热情涂绘 请不用为我担心 众神的歌声激越” 水晶兰在幽谷里怒放 它要把洁白染得剔透 以淬火的爱意唤醒日不落的黄昏 孤鹜与归鸿在灌木间嘶鸣 你只需它们的祝福 听，竹林里雅乐声声 你便张开翅膀 完成一次恒久的飞翔 旁观者（23） 今晚，你是个旁观者 偶尔也会引颈高歌或扭动身姿 大多数时候你观赏他们—— 口吐莲蓬，空中站位 巧用铁器和棉花绣出鲜红的自己 蹩脚的表演迸溅奇异的光 你也乐在其中。乌云遮蔽夜空的时候 你的笑声像闪电，瞬间引爆凄厉的雷鸣 忽然，你想原谅自己 那些漂浮的酷热将马上熄灭 南溪的水不会暴涨 千百年来，它迎来送往 却只在眼里，豢养星星和月亮 美人（24） 我叫你美人。嘿，美人 谁也配不上你的高贵 风声鹤唳之前 你能否撷住一抹苍凉 我们一起分享 你我都有嫁与草木的心怀 十月的秋水总以清绝示人 而我们，恰在此时 生出离经叛道之心 嘿，美人 披好你的白纱 待夕阳把羽毛理好 我们和霞晖一起 消融 秋分（25） 每一片飘落的叶子都有不同的宿命—— 化作春泥，葬身流水 风从不偏心眼儿 向四面八方吹呀，吹 直到白鹭汇入人海，再叶子一般 消失在秋天的岔路口 只有一部分鹭儿能够重回南溪 它们拥有最轻、白的灵魂和肉身 它们可以朝着风吹来的方向翩飞 仿佛风也是它们的一部分 与世间万物皆可相溶—— 它们是南溪的白鹭 它们要回去，在秋天通向季节深处的入口 南溪正在翘首，这纯色的精灵 将重新点染幽蓝的秋波 中秋月（26） 最冷的月光在中秋 那一道寒光却被众生仰慕 中秋夜，无数目光 汇集成流动的星河 与月光俯仰相映 它们彼此取暖，交换灵魂深处的秘密 南溪的白鹭没有秘密 这独特的生灵，灵魂薄得像一张纸 轻的似一缕烟，白的如一支绒羽 当它从人间归来，四季已合为一体 它无需与月亮对望 月光是它的一部分 它们扑闪着翅膀，一起 融化在南溪的清波里
白鹭：物我相融澄澈如镜 —海恋《白鹭》组诗印象 文/鲁侠客 法约尔在《昆虫记》里，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缤纷庞杂的昆虫世界，那是法约尔的世界观，是他关于自己理想的一个价值体系的认定，即一个人的理想，可以超越世俗社会的界定，而作为一生追求的目标。 诗人海恋，对于白鹭的痴迷，与法约尔对于昆虫的痴迷，有异曲同工之处。她把高洁的白鹭，纳入自己诗写的视角，并以自己独特的感悟，赋予它立体鲜活的诗意，这种遗世独立的精灵，成为诗人的心灵镜像，折射出诗人关于关于乡愁，悲喜，繁盛，凋零，生死，涅槃等重大诗写命题的思考。 在组诗澄澈的语境中，诗人与白鹭物我相融，血脉相通，白鹭成为诗人内心奔涌情感的代言人，围绕白鹭为中心的诗意歌咏，无一不是诗人精神原乡与心灵版图的坦陈和倾诉。 通读《白鹭》组诗，这里面有几个耐人寻味的地理名词，南溪、银滩、洛泉，它们见证了白鹭从生到死，从悲到喜，从繁华到落寞，周而复始轮回涅槃的全过程。 在上述地理坐标里，诗人或浅吟低唱，或直抒胸臆，通过虚实相间的艺术表现手法，将白鹭的高洁，执着，纤尘不染的精神向度，细腻入微地予以呈现，在象征隐喻的文本里，白鹭被描绘成脱胎于诗人精神内核展翅飞翔的尤物，是诗人歌咏朝觐的图腾和庙宇。 《文心雕龙》心物宛转说，是指物我相融下的诗境的营造，这种观点在海恋的《白鹭》组诗里得到了具体体现。从开篇《舞》中的“浪花举起一小撮白发狂奔”，《对峙》中“你有资格和自己对峙，啄破镜面的瞬间又完成一次和解”不难看出，诗人赋予白鹭以及白鹭生存环境的人格化，就注定这是一场“有所图谋的心灵追溯之旅”。 而《意象》里的“你用长喙刺破青天，像一道闪电穿梭于光明与黑暗之间”以及《一念》里“为爱而生的灵物皆有戒持”则进一步让白鹭成为诗人的心灵镜像，充当起诗人情感起航，诗意发酵的风帆。 从南溪到银滩，从南溪再到洛泉，白鹭的一次次迁徙，既是白鹭作为候鸟一种生物学习性的体现，更是白鹭从出生，到成长，从浓郁的乡愁之恋，到历经风霜雪雨淬炼心理定力的一个过程。 诗中的南溪给我们呈现了一系列纯澈的意象，诸如安魂之所，灵泉，飞瀑，心泉等等，这让南溪成为白鹭的栖息地，也成为白鹭灵魂洗礼之地。而诗人与白鹭心灵的叠影，无疑是强化这个灵魂居所的象征寓意，而在“像母亲的一滴眼泪”的洛泉，白鹭把“魂灵浸润其中，春分之冬至，完成一次蜕变”，进一步诠释了白鹭浴火重生的意义。 在组诗《白鹭》中，洛泉这一特殊地理名词，出现的章节不少于四章，它与南溪银滩，构筑成白鹭成长，历练，蝶变的全息图，与南溪相比，它更多见证了白鹭于困厄中心灵和精神裂变的过程。 “白鹭听，静静地它们会做一个搏击风雪的梦”，“有月的夜晚，它们的喉咙渗出血，染红泉水”而且，洛泉，南溪，银滩里关于白鹭的描述，成为整首组诗凸显白鹭心灵图腾的核心。 “春风曳地，万物捧着宿命归来，白鹭的双翼，一边牵着风，一边擎着雨，却从不携带宿命”，“白鹭气定神闲，它们了然一切，挣脱命运之神的束缚，它们才是南溪之主”，在上述诗意的跟踪描绘中，诗人通过白鹭代言，道出了自己内心的“乌托邦”。 “我会走得很远，远过这些山丘，远过这些大海，直到靠近这些星星”，这是西班牙诗人洛尔迦的《小广场谣》，他善于用民谣把抒情的对象，置于自己心坎，随时唱出动人的音符，诗人海恋，异曲同工，她把白鹭作为自己心灵隐匿密码的“代言人”，从精神层面让自己与白鹭血脉相通，并完成心灵的朝觐和皈依。 “吻我吧，以交颈的形式，完成一次和解，你一声都在寻觅叶丛背面的回音，也许原点并不存在，风是不着调的歌者”，这是白鹭拟人化的自白，也是诗人通过白鹭之喉唱响的理想之歌。 在践诺理想的过程里，白鹭在月光里，抚慰伤口，月光是最好的解药，诗人把内心理想实现的曲折，化身白鹭的坎坷之旅，不得不说这是一次灵魂交割的过程，以此形式，诗人完成了对于现实和理想冲突诗意的解构，也把白鹭这一象征，提升到神祗的高度，提升到信仰和图腾的高度。 此外，在以节气《小满》、《大暑》命名的章节里，诗人在高亢声调里，适时按下了暂停键，刻意让疾驰的诗思适当减速，为理性的抒情、叙事，做恰当的铺垫。 南溪既是天堂，也是白鹭历练生命，强化意志力的熔炉，在《白露》章节里，白鹭“接受死亡像等待新生”，而诗人也亦步亦趋，在《秋日怀想》里甘愿陪伴白鹭“醉卧沙洲，把西风听累了，就在南溪里，化作一截为你擎雨的枯荷” 季节的更迭，是影响万物生长因素之一，繁盛与凋零都与此相关。肉体可以消失，但灵魂的萎缩，是一只高洁的白鹭，绝不会接受的宿命。向往精神高地的跋涉，也不是一帆风顺的，这其中在南溪、银滩、洛泉循环往复的场景里，白鹭始终锲而不舍，向死而生，遗世独立，坚强地跋涉，诗人的心绪，也像一只飞得高远的风筝，摇曳起伏。 这其中，诗人也展示了白鹭幽深矛盾纠结的心理，当然，这也是诗人心理活动的映射，这种托物言志，赋比兴古典诗歌的表现手法，贯穿于《白鹭》组诗抒写的全过程。 决绝，炙热，忠诚，义无反顾，这些诗意的浪花，时刻在翻涌奔腾，不断在诗行里，通过变换形式，不断强化递进。高洁的生存姿态，是诗人和白鹭共同遵循的底线，为了这个底线，二者做出了以下的宣言“你我都有嫁于草木的心怀，十月的秋水，总以清绝示人，而我们恰在此时，生出离经叛道之心”。 而这所有的一切的抉择，都是为了“轻的似一缕烟，白得如一支绒羽的灵魂”的白鹭与四季合为一体的心灵塑像。 “它无需与月亮对望，月光是它的一部分，它们扑闪着翅膀，一起融化在南溪的清波里”。 写到此，白鹭与诗人，实际上也完成了物我相融的过程，白鹭作为诗人生存体验，生命经验，以及理想与现实博弈的主题象征物，都得到了全面的解构。 纵观整首组诗，《白鹭》有着完整统一的叙事解构，诗意推进的叙事线索，有着跳跃感十足的诗意的遐思，有虚拟与现实混融交叉的时空想象力，组诗在叙事抒情层面也做到了理想的平衡。但诗歌局部语言的流畅度，诗性语言的弹性和张力的营造，直抒胸臆和语言留白的尺度把握上，还有继续完善的空间。 杜甫在《绝句》中“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给人辽阔的想象空间，令人可以预期诗人海恋未来的诗写，像怀揣高远理想的白鹭，会飞得更高更远。 她的飘逸的想象力，充沛的感性认知，真诚的写作，都会为诗写添柴加薪，而她钟情的这只“白鹭”也会成为她心中的动力源泉，不断滋养丰腴其心灵，直至助力她攀上新的高度。 鲁侠客，医学专业。文学与声音艺术爱好者。曾在《人民文学》《人民日报》《诗潮》《星星》等发表作品。曾先后获得第六届“诗探索·中国诗歌发现奖”提名奖、傅雷文艺评论奖、黄亚洲国际行吟诗歌奖，“明月湖杯”全球华语科幻诗歌奖，“丁玲杯”散文奖、中国（永州）山水散文奖等。 海恋，原名赵一男，吉林松原人，教师，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代禅诗选刊》副主编。诗集、评论集、散文集出版中。 审稿编辑：云帆沧海 | 责任编辑：风 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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