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恋 | 中国人的诗酒情怀

2023-11-12 22:29| 发布者: zhwyw| 查看: 71450| 评论: 0|原作者: 赵一男|来自: 中华文艺网

中国人的诗酒情怀
文/海恋 


        中国是一个以诗传世的古老国度,又有着盛产美酒的文明传统,因此,自诗问世,到酒的诞生以来,诗与酒便密不可分。而奇怪的是,诗人的诗情借着酒精的发酵,非但没有产生酒后的胡言乱语,反倒催生了一座座不朽的艺术高峰。诗酒结缘,似乎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的一个传统。酒与中国古典诗词的关系就如同形与影,酒作为一种文化,与文人墨客结下不解之缘,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中国五千年的文化源流中,诗永远都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它依从文学而出现,在其他文学样式尚处于胎眠时期,诗就在人们的精神劳动中脱颖而出了。诗歌自古以来便是美学的代言词,它以高度凝练的姿态展现着人的情感状态和精神生活,它为时代的脉搏而跳动,是人们精神世界最敏锐的触须。酒是大自然给予人类最富有情趣的馈赠,一粒粒粮食或葡萄在经历了一番神奇的发酵后完成了一场华丽蜕变,成为人间美味。中国很早便有了“仪狄造酒”和“杜康造酒”的传说。仪狄是舜的女儿,杜康是春秋时期人,这足以说明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根据泰勒在《原始文化》中提出的关于文化的定义,文化即是人类社会中“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标准、法律、风俗以及个人的其他能力和习惯的复合体”,酒发展成为一种担负着精神内涵的物质文化,可以说其精神内涵已经覆盖了它的物质性的全方面。在漫长的饮用过程中,中国人逐渐形成了一系列关于酒的特殊心理状态,而在酒文化的漫长发展历程中也形成了一套属于其独有的为大众所认同并接受的思维方式、感情方式及行为方式。正是由于这样的文化渊源,成就了诗与酒的天作之合。在古代文人眼里,有酒必有诗,无酒诗不神。酒能激发诗人的创作灵感,诗能增添饮酒时的高雅情调,于是,酒助诗兴,诗借酒力,文化的脉动将诗与酒创造般地融为一体,巧妙地铸就了独具特色的“诗酒文化”。
         古人取酒独酌,是怎样在醉意里造就非凡的艺术成就的呢?“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酒渴思吞海,诗狂欲上天。”“试酌百情远,垂殇忽忘天。”这些传奇式的诗句足以让我们窥见诗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所袒露出的赤子情怀。当酒让人回归到了本我的状态,诗便长出了御风而飞的羽翼。我们便可仰望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情;领略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洒脱;亦可感受东坡在明月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情思;陆游在战乱中“百岁光阴半归酒,一生事业略存诗。”的哀愁。酒已经作为一种精神内核融入了中国诗人的灵魂,成为中国古典诗词抒发情感的载体。
         中国诗人借酒作诗的核心作用便是为了遣性抒怀。古人举酒吟诗往往能产生出一系列酒前没有的深情,这些情感也许在酒前便已存在,随着酒精的作用,使得这种心境得以扩大,直到占据心理的主流,于是,一篇篇佳作便借着酒意挥发出来。这些情感,或酸楚,或哀愁,或欣喜,或豪迈都是诗人原本就有的性情,酒却能强化这些性情,使诗句更富情志,这也是为什么粘了酒气的诗往往更具感染力的原因了。
         但这种借酒抒发的情绪是不是可以无拘无束,不加节制呢?按照尼采的说法,世界各民族的文化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酒神文化,一种是日神文化。这大抵可看作东西方文明的差异。酒神型文化讲究原始文化的那种癫狂,自虐,追求恐怖,漫无节制,痛苦与狂欢交织,这一点也可以看作东西方人对于酒的态度。而这种文化特性也是西方人所追求的,爱就爱得轰轰烈烈,恨就恨得痛彻心扉。这些特性,不仅仅在文学中,在音乐和艺术中也有着明显的烙印。因此才有了现代欧美摇滚音乐的疯狂,才有了超现实主义绘画、摄影、文学及影视作品等艺术形态的诞生。
         而日神型则讲求节制、冷静、理智、不求虚幻。中华文化算不上纯粹的日神文化,也就是说在中国人理性的性格中还带有的浪漫情怀和气息,也有酒神精神的一部分。但是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崇尚中庸,被礼法道德包裹着的中国人,不可能把哪种情感宣泄得无遮无拦,淋漓尽致。如苏东坡的《江城子》,一直被视为悼亡诗的典范,受人敬仰,这也是他为亡妻补上的一首情诗,可是,这样一首至情之作写得仍然很节制。如果换一位西方诗人,会怎么写呢?那一定是天崩地裂、昏天暗地的。同样的悼念亡妻之作,爱伦坡就陷入了这种癫狂的幻想并且开启了自我毁灭的模式,他在《安娜贝尔·李》中写道:“梦里那美丽的安娜贝尔.李/群星的每一次升空都令我觉得秋波在闪动/那是我美丽的安娜贝尔.李/就这样,伴着潮水,我整夜躺在她身旁/我亲爱的——我亲爱的——我的生命,我的新娘,/在海边那座坟茔里,/在大海边她的墓穴里”几乎就要随之而去了。而东坡呢?“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没有人能一次流千行泪,这里有夸张,但这种流泪是毫无节制地嚎啕大哭吗?如果是,那泪就不成行了。面对孤坟,东坡只是默默饮泣,这是一种无声的宣泄,这种悲痛的力量似乎并不比西方诗人的逊色,但在表达的方式上却少了几分率性。这种文化差异也注定着中国诗人与西方诗人对酒和酒神精神在认知上的不同,中国诗人即使喝的酩酊大醉,也不会变得无法无天。

         关于中国诗词中的诗酒情怀,笔者认为按照不同的情感类别大概可分为以下五个方面:

        一、酒与英雄豪情
       《水浒传》里有两句诗单独表述了酒的作用:“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 前半句便关涉到艺高胆大的英雄。英雄多爱美酒,酒往往能给英雄以力量、气魄和胸襟。因此,英雄与酒缘分甚深。《水浒传》一百单八将个个善饮,酒后更添勃勃英气——武松景阳冈醉打猛虎,鲁智深醉拔垂杨柳,宋江醉题反诗,李逵醉砍杏黄旗……,作者多次正面和侧面描写梁山豪杰酒后的形象,或艺高胆大,或放浪形骸,或憨态可掬,尽皆活灵活现,逼真传神,如此种种“酒酣胸胆尚开张”的姿态,使施耐庵笔下的英雄更加鲜活,表现力更加强大。作者凭借智慧之笔赋予酒特殊意义和审美价值。酒在突出人物性格、深化主题思想、烘托情境等方面都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升华了酒的艺术,成就了艺术的酒。古典诗词中以“酒”这一意象来塑造英雄形象或抒发侠义情怀的诗句更是为数不少。如:王翰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王维的《少年行》“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还有我们耳熟能详的杨慎的《临江仙》“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句句透着英雄豪气,洒脱里不失壮美。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借酒兴怀,酒后成篇。而酒与豪情壮志放在一起是最特别的,其余的情感一般都是诗人当时当地就有的心情,酒不过是个引子,即使没有酒,这些诗也是能写的,可壮志豪情少了酒就很难成就什么艺术高峰了,这是真正的无酒不成诗的情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这首《短歌行》将曹操这位叱咤风云的政治家、军事家和文学家对酒的喜好和在醉意里散发出的豪迈情怀表现得入木三分。其实,《短歌行》是用于宴会的歌辞,叹息时光的流逝,表达诗人求贤若渴的思想和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阔达、雄浑的气魄,气壮山河的吟咏借杜康美酒辅以“短歌行”的表现手法,使得此诗成为千古绝唱。成为吟咏美酒,酒后抒怀方面无法逾越的巅峰,宏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今宵一场醉。乱世之中的壮怀被表现得淋漓尽致,苏东坡在《前赤壁赋》中称曹操“ 酣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的确是不为过的。
         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情结,那么酒恰在最好的时辰圆了诗人的一个好梦,也圆了所有读诗人的一次壮怀激烈。

         二、酒与怀人惜别
        人世间总少不了离合聚散,别离或思念之时酒往往成了情感的使者: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雨霖铃》)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许浑《谢亭送别》)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送元二使安西》)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李白《客中作》)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秦观《虞美人》)
        古体送别诗以酒作为意象极为常见。这不难理解,杨载《诗法家数》里说:“凡送人多托酒以将意,写一时之景以寄怀,寓相勉之词以寄意。”临别举杯,以酒壮行的礼俗古来有之。“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临别之时,设宴饯行,殷勤劝饮,酒可以默默传递朋友的情谊,也能暗暗消释离别的痛苦。酒里承载的是浓浓的情谊和殷殷嘱托。酒本身具有沟通情感的作用,诗人们把酒作为表情达意的上佳载体便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效果。没有酒,别情累人却未必缠绵悱恻,醇美绵长,而酒后的情思却百转千回,令人沉醉。

        三、酒与高洁志趣
       自古以来,读书人只有两条路,一是博取功名,二是甘心退隐,而饮酒赋诗便是后者隐士生活的主要内容,这种诗抒发着诗人高洁的志趣与情操: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孟浩然《过故人庄》)
       “更待菊黄家酿熟,共君一醉一陶然。”(白居易《与梦得沽酒闲饮且约后期》)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李白《山中与幽人对饮》)
       “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李商隐《花下醉》)
       “黄菊枝头生晓寒 人生莫放酒杯干。”(黄庭坚《鹧鸪天》)
       似乎古代的高人隐士皆是酒量不凡的饮君子。其实这酒饮的只是一种情趣。古体诗都有很浓的意境美,是因为古人所过的是一种农耕时代的慢生活,生活简单朴素,自带一种意境。入仕为官可能是文人生活最大的纷扰了,但古代的文官又称“刀笔吏”,文人即使为官也有很多亲近文字,濡养性情的时间。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不愿意被其所囿,古代多隐士,梅妻鹤子,竹林集贤……古人的境界是活出来的,他们由此而衍生出的精神格局也是宏大的。像王维诗里的“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陶渊明诗里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都是真实生活的写照。他们的生活就是诗。而这诗里的酒又使其增加了更加高洁的志趣。陶渊明的《饮酒诗》写了二十余首,他在序言里写道:“余闲居寡欢,兼比夜已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顾影独尽,忽焉复醉。既醉之后,辄题数句自娱。纸墨遂多,辞无诠次。聊命故人书之,以为欢笑尔。”乍一看,这二十首诗不过是诗人酒后自娱自乐的即兴之言,但一一读来,这组诗却借酒后直言,谈出了自己对历史、对现实、对生活的无限感怀。“栖栖失群鸟,日暮犹独飞。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作者以失群之鸟自比,映射了归隐离世的无奈。如果尘世安好,没有人愿意离群索居,在红尘狭缝之间,诗人终不能独善其身,所以毅然离去“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即便是栖身乡野,只要内心自在从容,不附庸不违愿,也是千载难逢的大造化。固穷守节是古代“士”文化的一种标签式的表现,而在固守本心的隐居生活里,作者真正找到了生命的真谛“此中有真意,欲辨己忘言。”不必说,酒已经助他做了最好的抒发。

         四、酒与愁怨哀思
        酒与愁既亲切又押韵,古人抒发愁苦之情怎能少了“借酒浇愁”——“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陆游《衩头凤》);“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从某种意义上,酒就是为了愁而诞生的,尽管酒只能更添愁绪,但诗人们仍常把酒做为浇愁的一剂良药。
        在众多酒中豪杰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有着“女酒仙”之称的李清照。我们在仔细品味李清照这位中国著名女词人的词作后,竟猛然发现,她的一大部分词中都充满浓郁的酒香。有的淡饮,有的浓醉,有的乘兴而作,有的饮恨而为。而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这首《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经历了亡国,丧夫之痛,到了晚年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只有无尽的孤独相伴,唯有借酒消愁,酒入愁肠而化成千古绝唱。然而,酒是“三杯两盏”,量少,又是“淡酒”,怎么能抵挡黄昏时的阵阵秋风呢?淡酒不敌风寒,饮酒也不能排遣忧愁,酒这一意象在诗中的运用恰到好处地写出了诗人的处境及心境,在愁苦中更添几分凄凉,可谓神来之笔。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范仲淹的《苏幕遮》抒写了乡思旅愁,上片用色泽鲜明的笔触渲染秋景,下片直抒乡关之思,“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真是一语点破了艺术上客观和主观的微妙关系。酒,不过是千万客观事物中的一种,然而一旦进入愁人的肠中,却化为主观的相思了。一切自然景物不是也有同样的转化能力么?既然酒可以化成相思泪,景与情、物与我,在文艺作品中又怎么可以截然分割呢?正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秋浓似酒,乡思又更浓于酒,梦魂难接,明月更增添相思之苦,于是酒入愁肠,却化成相思之泪,越发无法开解了。此时的酒不能浇愁反倒令人愁肠百结,可见“酒”这一意象在诗中所起到的画龙点睛的作用。

         五、酒与酬朋唱和
         古代文朋故友之间的交往是离不开酒的。特别是受到士文化的影响,古人的友情可以至深到知己莫逆,也可以达观到恬淡如水,这样的交往像酒香一样持久而浓烈。古代文人雅士呼朋唤友,宴饮雅聚时,离不开酒,也离不开诗,诗助酒兴,酒催诗情,便诞生了无数与诗酒有关的传奇友情和佳作。说到饮酒为兴,无酒不成诗的,当首推诗仙李白。遥想当年,桃花潭边的汪伦,为见诗仙一面,特杜撰了十里桃花,万家酒店,诚邀一聚,尽管后来李白得知桃花乃十里之外的桃花潭,酒店是姓万的主人所开,也并未嗔怪,反而与汪伦豪饮数日,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也留下了流传千古的诗句。而李白斗酒诗百篇,豪放到令高力士脱靴,令贺季真金龟换酒,令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每一桩与酒有关的传说故事都堪称诗的传奇,酒的佳话。在这些佳话里,我们能更多地看到古代文士对待友情的态度,真诚、豪爽、简单、淡薄,不求回报,也不求长久相伴,只希望灵魂相通,情趣相投,肝胆相照,大有“高山流水”、“士为知己者死”的真挚与豪迈。
        说到这里,笔者不禁不感慨了,古时候通讯不发达,交通不便利,但文人墨客之间的友情却如此亲密无间,尽管也有文人相轻一说,但知己深交的范例比比皆是,这恰恰反映了古代文士性情中纯粹的一面,以文会友,只要达成诗文观念的契合,便能彼此欣赏,惺惺相惜,没有那么多比拼和功利的东西。而且,只要彼此引为知己的友情一般也很持久,即便相望于江湖亦可不相忘。黄庭坚在《寄黄几复》一诗中有“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的名句,十年未见,诗人仍旧对故友念念不忘,何其令人感动;杜甫和李白一生只见过三次面,却神交已久,赞其“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分别后杜甫常常夜梦李白,并在《春日忆李白》中写下寄托:“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无独有偶,南朝文学家沈约在《别范安成》一诗中也有“勿言一樽酒,明日难重持。”的句子,这或许是诗人因用典而造成的表达上的似曾相识,但更多的是借酒抒情而达成的穿越时空的默契。的确,酒只是一个引子,情谊才是酒香里流淌的真味。作为现代人在欣羡如此深挚的友情的同时,我们也不能不反思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通讯无比畅通,地球已在现代化桥梁的勾连中变成了小小的村落,可是这样真挚的友情却少了,亲情、爱情也变得云雾般轻薄,是什么让我们丢失了深刻的能力,持久地去爱和珍视的能力?难道伯牙子期,可为知音断弦的佳话只能在遥远的传奇故事里吗?但愿那不是一个无可复制的故事,只要还有明月高悬,便会有天地同,人长久。
        纵观诗酒文化的发展史,酒醉诗情,诗美酒意;诗借酒神采飞扬,酒借诗醇香飘溢。诗与酒,相映生辉,形成了绚烂的文化景观。从古至今,诗酒交融,诗酒联姻的逸闻趣事脍炙人口,屡成佳话。伴随着历史长河的冲刷,诗酒文化澄净在我们面前,酒文化随着人类历史的变迁,平添了太多绵延不绝的韵味,而中国的诗歌也如酒香,悠远而绵长。陆游在《莫辞酒》中写道:“劝君莫辞酒,酒能解君愁。” 又在《江楼吹笛饮酒大醉中作》中写道:“一饮五百年,一醉三千秋。”诗与酒的故事不绝,关于酒的诗歌亦是常作常新,莫辞酒,莫辞诗,有诗有酒,方为生活。时光流变,时代更迭,愿不久后的将来,我们身处的时代也有闻名遐迩的诗酒文化传世留芳,那是崭新的,也是古老的……

        —— 初写于2016年6月,定稿于2023年11月。

       海恋,原名赵一男,吉林松原人,教师,热爱文字,写作诗歌,评论,散文、儿童文学等。作品散见报刊杂志.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代禅诗选刊》副主编。诗集、评论集、散文集出版中。

审稿编辑:云帆沧海 | 责任编辑: 笛 

相关阅读

扫一扫登录手机版